其实写给你的信一直都在,只是你对我说别再关心灵魂了,那是神明才做的事。我所要做的,都应该是些小事情,诸如热爱时间,思念父母,静悄悄地做人,像早晨一样清白,像兰花那样馨香。虽然我写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大言大道,只不过是我有些闲言碎语想道与你听。

我给你的信,要写在洁白无暇的纸上,我要用文字在这纸上开出繁花。

行走·自由

生活总是逼迫在各种无奈之中,失落难过的情绪藏匿在四周。于我决定逃离沸反盈天的尘嚣之时,愿在这不断的行走中寻得片刻的慰籍。沉溺在自由的世界里,我心中了无束缚了无牵挂。去往未知的旅途上,彻夜的火车哐啷哐啷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,每次靠站停留等候的时间总是太漫长。此刻,旅程像是按下了暂停键。时间太短会自熄,过长却又会自焚,所以它总是恰到好处地燃烧,烧出一片轰轰烈烈,烧出一片避之不及。

我想这就是我该追寻的自由,像炽热的骄阳引着我要去的方向。成长也是一段修行,我们行走在路上,去追寻,去拥抱自由的形状。无论成长后的自己会变得多么迂腐世俗,至少我曾拥有过一次连无理取闹都认真的模样。在青春尚未崩塌的年季就应该出走一次,冲破生活禁锢的牢笼。行走是为了什么,沉寂烦嚣心境;自由是为了什么,生命不受约束。

生命·自由

若沏一盏茶,生活在里头慢慢散发出醇厚的茶香;若酌一壶酒,生命在里头恍恍惚惚地做了一场梦。多少人高扬生命自由的旗帜,只是有句话说得好,“不用去要自由,而是给你自由你能做什么。”这是陈虻批评柴静的一句话,却给了多少人一次当头棒喝,生命本不在于被拘束的形式自由,有的人一生规行矩步,绝无错行一着,难道就能说他们的生命里没有自由吗。对的,自由是我们可以用生命一物易一物的珍宝,但若越出了自由的高墙,等待着你的,只有被禁步的蓝天。自由的定义,应该在你们心中。

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者赫塔·米勒在她的获奖演说里说:“我们拥有的词语越多,我们就越发自由。”在某种程度上,能掌握的词语越多,说明这个社会赋予人民的自由度越高,人们也就感同身受地体会到生命的自由,这时有多少人向自由致敬,对自由顶礼膜拜。另一方面,我们拥有的越多,自由也就变得狭隘。条条框框阻碍了前进的步伐,自由何尝不是在消退,生命的期限又何尝不是在削减。这时又有多少人依然坚持高举自由,还相信不自由毋宁死的谶语。

生命和灵魂并驾齐驱。看谁耐不住残灼,看谁经不起考验。

灵魂·自由

在文化革命时顾淮说过“一个人就像一支队伍,对着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,不气馁,有召唤,爱自由。”超越时间界限的话语出现在我眼前,这使我产生共鸣。我懂得从现实倏然跌入无边深渊,在那瞬时遁入困顿之境,那一秒已是绝望至极。纵使再渴望也没有寻到出路的可能,于是有一些人的灵魂就在自己的颤畏中悄无声息地消亡。

灵魂独享自由的圣谕,有些自由的领域是生命或肉体永远所无法探触的。而灵魂而思想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那种高度。就好比一个绝妙的构思,只在平面视觉上让人惊鸿一瞥,但它没有机会在这世界实现自己的价值,终究只能作为思想的产物。

我想,灵魂是除了眼睛、鼻子、嘴巴、耳朵之外的另一种感官的存在。灵魂要自由有召唤,不单单只是作为我们存在时的凭证,还要成为我们独立思想的考据,一个人有怎样的灵魂,他就能书写出怎样的话语做出点什么事情来震惊世人。我写的是让我困顿的现在,谁又知道明日复明日的以后,你以为你要的明天真的就能来临吗。当你远去时,我还被自己牵绊在原地,数着每一秒扬起的沙砾,想着来时路已远,前程不可期。我知道路还长,而步要行。灵魂向来不拘泥于形色,它是自由的载体,灵魂与生命同在,甚至高于生命。

别怨我的大道理,其实你如同我一样,热爱自由又怯生生地敬畏它。你不知只有文字你才泄露吉光片羽,等你。